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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定三生系列之魅夜傳說 QQ幻想

一   龙城偶遇  一见钟情 
    连日赶路,今夜无星,四周一片漆黑,魃夜觉得十分疲倦,他把瑞麟绑在树下,一跃上树找了一个适合的枝干休息。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醒来了。他伸了伸懒腰,到附近的溪边洗面。幽静的山涧,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只见一名白衣少女,赤着双脚,一步一跳地踩着溪中的石头,少女的青丝如瀑,白晳的面庞胜雪三分,扑闪着的双睫似是灵动的蝴蝶羽翼。看得魃夜呆了, “似是精灵,犹胜三分。” 
    少女突然发现溪边有人,不禁一惊。“哎呀!” 
    少女险些跌倒在溪中,魃夜使出轻功,把少女抱在怀中,少女的面颊一片嫣红,轻轻地推开魃夜的双手。 
   “姑娘,在下冒昧了,只是怕姑娘失足跌入溪中。”魃夜连忙解释 
   “多谢大侠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但不能以身相许。嘻嘻!”少女顽皮地一笑。 
    真是一名俏皮的小女孩,她吐了吐舌,银铃般的笑声充斥着山涧。她挽起溪边的竹篮,吹了一声响亮的口,跨上一只如火般的巨鸟。原来这名少女是神医派的门人。魃的眼神中掠过一丝狡黠,浅浅地笑起来。 
    魃夜,他是出云城的第一杀手。传说,居住在四季如夜出云城是一群无双隐士,他们是刺杀的高手,以暗杀术见长。在幻界,那是一个神秘的族群,而无双隐士也分正邪二派,正派是隐术灭邪恶的妖灵,而邪派则是收受利益,浪迹江湖当杀手,他们只认钱不认人。谁能出得起钱,就能请他们办事。而魃夜,就是出云城的第一杀手,任命于他义父的门下,他们聚居修罗殿。殿高四层,终年不见阳光,殿内机关重重,魃夜的义父自称“黑白无常”,来者只要付出一定的酬金,便可以在竹简中留下仇家的姓名,不出半月修罗殿的杀手就会把事情处理得干凈漂亮。因此,一年四季,修罗殿的生意不断。这次魃夜出门,正是接下了刺杀无泪天镜域的无泪公。 
    无泪天镜域的无泪公一年四季掌管冰河谷,传说冰河谷内蕴藏着绝世神功宝典。这次魃夜是奉义父之命,刺杀无泪公,夺走神功宝典。因为任务做得相当顺利,魃夜提前回修罗殿复命后,便四处游玩。 
    傍晚时分,魃夜便到了龙城最大的娱乐场。夜夜笙歌的不夜城,荷官媚姬正在给那群赌客派牌,一群所谓的江湖人士正在赌得热火朝天。歌姬骊姜正在唱着“佳人曲”,舞姬月影在迷离的灯光酒色中婀娜多姿在台中起舞,美人舞如莲花旋,轻罗金缕花葱茏。云雨半罗衣。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真是一派歌舞声平。 
    城中富商藤老爷正在向江湖人士讲诉着数天城主前请来一绝色女神医诊脉之事。传闻城主新纳姬妾身染怪病,不言不语。城中大夫措手无策,城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就派人到天都城仙界请来了神医派一名双十年华的少女为妃子诊脉。没想到不到两天,妃子药到病除,一时遍了整个龙城。 
    魃心中一震,莫非藤老爷所言之人乃今日溪边一遇的小姑娘?想到此,魃不由得嘴色一扬,眼前又浮现出白衣少女的身影。 

二.天都再逢   擦肩而过 
    魃夜在龙城小住了二天,却发现无法适应这种繁体的生活,也许是住惯了出云那种幽静,一年四季如夜的地方。龙城的繁华和明媚给魃夜一种很不安的感觉,一个杀手,也许孤单和寂寞才是最安全的。在龙城的二天里,魃夜处处都听到议论那位神医门的少女事迹,他对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少女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他们之间有一点什么在牵连,总是觉得似曾相识。 
    魃夜连日向南行,他没有一个特意的目的地,本来理应返回修罗殿。而现在他并向着一个相反的方向,漫无目的地前行。第四天,他到达了天都城,那一个神医族的聚居地。那里四季如春,仙气环绕,如至身于天庭,悠扬的音乐在整位城池回荡,让人忘却尘世间的一切。 
    是夜,魃夜寄居在天都的民居,魃夜换上了轻便的装束,便外出游玩。传闻天都城有一地方不去不可,那就是仙人居。 
    仙人居是天都城出名的琴馆,与别不同的是这个琴居也是一个医馆。里面居住的都是天都城一流的女神医,她们以药治疾,以琴音为药引,调理内息。幻界更有“不到仙人居,枉为天都人。”的说法。 
    魃夜沿着青石板路一直走,素色的衣服让他有一点无所适从,这是魃夜自懂事以来,第一次穿素白色的衣裳。长居出云城的他,习惯了与黑夜为伴,为了行刺方便,更是终年穿黑衣。不到一响时辰,魃夜便到了仙人居前。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居,没有金碧辉煌的大门,只是简单的用木材修那家的小木房,但斗檐飞角尽显雅致。 
    乐曲声阵阵地传来,丝竹声中隐隐有古琴格外地悠扬,似近非近,似远非远。让人如致身于世外桃源中。“弹琴的姑娘是谁?如此美妙的琴音,必定是位绝色佳人。”魃夜心想。 
    “叮…..”声音若有若无,仿佛是冰棱与冰棱的清脆碰撞,只见一名双十年华的少女,坐在重重纱帐之内,微风轻轻地吹起烟纱,纤细的玉指轻轻划过一个如水晶般的冰琴细弦上。琴声悠扬,让人犹如置身于冰雪漫天的北国。琴声仿佛把人带到冰天雪地中,冰封的湖面上,一个穿着霓裳羽衣的仙子抖动着长长的飘带婆娑地舞蹈着,纤细的玉趾支撑着轻盈的身躯在冰面上飘飞地划过。 
   “叮叮叮…….”琴音突然转急,清脆而急促的旋律,犹如精灵的旋转跳跃,在空中旋转,长长的飘带围绕在她的身边。然后向众人一笑,倏然飞去。 
    琴声嘎然而止但却余音未止,绕梁三日,犹在耳边。 
    轻风吹拂着烟纱帘幕,一层层洁白无暇的纱帘在风中飞扬,像翻飞的轻薄蝶翼,抚琴的少女从纱帘中抱着冰琴徐徐微步,一身素白的衣裳,亭亭玉立,姿态袅娜,此人正是与魃夜江边相遇的小姑娘。 

三.似曾相识   难以忘记 
    良夜静无人,魃夜走出仙人居时已是夜深,那位不知名的小姑娘仿佛是一个让人惊艳的意外,深深地撞击着魃夜的内心。那日的俏皮,今夜的雅静,究竟哪一个才是她?这个像谜一样的小姑娘总是给他意外,也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对她有一份莫名的好感,甚至他连她的芳名也不知晓。 
    一连几天,魃夜都独自来到仙人居听琴,却再也没有遇见那位弹冰琴的小姑娘。第7夜,魃夜收到了义父的飞鸽传书,信上说接了到了大买卖,让魃夜连夜回修罗殿。魃夜只好离开天都城急返出云城。 
    修罗殿殿高四层,每一层是都黑白无常精练的妖邪镇守。黑白无常常年深居四层,只有他的新信才能进入四层的。这次黑白无常接到了楼兰国的死王重金,帮助死王寻找失落在天镜-无泪的一个秘密法宝。传说只要得到这个法宝——天神启元,听说只要找到这个失落的封印,就能解开神兵的秘密,神兵的威力强大,无坚不摧。只要手持神兵,就能掌控天下,重夺楼兰。 
    魃夜乘着夜色,潜入修罗殿。他悄悄地躲在一旁,“义父,我看你是要加强守卫的素质。从一层到四层,孩儿未惊动一名守卫。” 
    “魃夜你这小子,谁都知道你的轻功是天下第一绝,更加上潜心修练多年的隐身术。区区小兵又岂能拦得住你。”黑白无常手持着夜光杯,细细地品尝着刚刚醇好的龙涎香。酒香在空气中飘荡,他微眯着双眼望去,“你这小子,快来和义父一起品尝刚醇的龙涎香。” 
    魃夜在一个角落现身,“义父,这次的买卖是什么。让你老人家操心,专门派人送信要我回来。”说罢,魃夜拿起龙涎香为黑白无常添酒。然后,也倒了一杯坐下。这酒不像黑白无常平素常喝的烈酒,鲜绿的瓶身,酒如梨白色,倒入杯中却透出浅浅的粉红,初饮如蜜,细尝却浓醇。 
    “义父,这酒叫龙涎香?仿佛在哪里尝过。” 
    “这酒是仙家之物,哈哈,死王特别派人送来的。这次的买卖便是他请我们到天镜-无泪寻找失落的天神启元。这老家伙,18年前与蝶姬之女一战,大败后,一直隐居在地下王宫。现在怕是想得用神兵对付蝶姬之女吧。”黑白无常从身上拿出一个卷轴,在桌子上打开,卷轴上是记载着天神启元的传说。 
   “蝶姬?义父,这个名字真是熟悉,好像是在哪儿听说。”魃夜陷入了一片沉思,蝶姬,这个名字真是熟悉,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天都抚琴那名素不相识的小姑娘。 
   “蝶姬之女就是如果圣界的圣姑——圣灵仙-宁安。想当年,我的兄弟幻神还带着她来出云城投靠我,那时她还是一个手抱大的婴孩。眉宇间却带着蝶姬的气质,如今应该是一代美人。”黑白无常叹息道,“可惜当年蝶姬背叛了死王,下嫁凡人,死王一恼之下用离间计让蝶姬被亲夫所杀,可怜幻神还对蝶姬一片痴心,救了蝶姬之女。” 
    魃夜听到这里,心中微微一震,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痛。这种感觉是他从未尝试过的,微妙得就如他亲身经历一般。心脏被一种巨大的力量紧紧地握了一下。 

四.桃源结交   相伴同行 
    魃夜接到了黑白无常的任务就连夜赶路到神州岛,传说守护宝物的年兽只有在桃花飘落之时才会现身觅食。魃夜跟踪着年兽的触迹数日依然未发现细毫线索,这次的任务果然艰巨,难怪黑白无常急召魃夜回殿。平时他们接到的买卖都是一些江湖人物,只要稍加打听便能掌握行踪,而死王的买卖是要寻找一只没有任何人见过的年兽,这一点让魃夜十分苦恼。他决定用守株待兔的方法,在有桃花的地方守候。 
    桃源村的风光如画,但却人烟稀少,传说这里几十年前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小村庄,却遇上了死王的屠杀。突然,他看见前面的桃村下,一个白衣的小姑娘在荡千秋,小小的千秋用树滕编织而成,高高地荡起,灼灼鲜红的桃花枝在她的头顶盛放,无数花瓣纷纷飘落在她的发间,像是一场绚烂的花雨,她咯咯地笑,千秋荡得更高了。这时绑在桃花树上的树滕松脱了,小姑娘如箭在弦,一下子飞了出去。 
    “危险!”魃夜用轻功飞快到了小姑娘身前,把她接紧。白衣的小姑娘吓得惊魂未定,额角微微冒着冷汗。睁大着眼睛盯着魃夜,两人同时脱口而出:“是你!” 
    “小姑娘,你也太不小心了。怎么做这么危险的事。”魃夜不禁责怪道 
    “嘻嘻,还好公子多次相救。看来我得报答你。”小姑娘抱了抱拳,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块丝帕擦拭着额角的汗。 
    “姑娘严重,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未知姑娘芳名。” 
    “小女子,泠霜。人人都叫我霜儿,未知这位年轻有为的大侠又叫何名?”泠霜问道 
    “在下魃夜。” 
    “哦,原来是夜哥哥,我们真是有缘,上次在溪边,你救了我一次,如今又救了我一次。我要入城,哥哥要去何处?”泠霜拍了拍肩上的花瓣。 
    “正好我也要入城,可否一起上路?”魃夜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违心地说谎,本来他应该在此地守候年兽的出现,但是当他听到泠霜说要进城的时候,却不自然地想跟她在一起。 
   “嘻嘻,那夜哥,我们来比试一下,谁先到达龙城客栈,输了的一方要答应对方做一件事。”泠霜伸出一只手,示意魃夜击掌为盟。 
    魃夜浅笑,拿出手“你这个丫头的鬼主意真多。”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我出发了。”话音刚落,泠霜便骑上火鸟偷步。魃夜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泠霜做了个鬼脸,“嘻嘻,夜哥哥不够我快。夜哥哥不够我快。”一边顽皮地说,还不时回头望着魃夜。魃夜心想,真是个鬼精灵丫头,可是那夜在仙人居抚琴的时候却是如此雅静,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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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扑朔迷离   身世成迷 

    泠霜站在龙城客栈的面前,她坐在石阶上,得意洋洋地笑着。魃夜摆出一副无可奈可的表情。泠霜并不知道魃夜是刻意让她的,以魃夜的功力,还有瑞麟的速度,又怎会落后于泠霜呢? 
   “小丫头,君子千金一诺,你要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办到。”魃夜说 
   “夜哥哥,可是人家还没有想到呢!那你先欠着我好了。以后我想到了再让你做。”泠霜顽皮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不过现在我饿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泠霜和魃夜便在龙城客栈就餐,魃夜为泠霜点了满桌的酒菜,泠霜毫不客气地大快跺耳。一边吃饭一边要问魃夜:“夜哥哥,这次来龙城是做什么的。” 
    “我是奉义父之命来龙城寻人。” 
    “夜哥哥要找什么人,或者霜儿能帮上忙,我和这里的城主很熟的。”泠霜得意地说 
    “不用了,那个人已经找到了。”魃夜不想多言此事,怕再生枝节。便草草了事,借口说找到了。 
    “哦,夜哥哥是哪里人士?” 
    “我自小无父无母,是我义父收养我,我义父是出云人士。”魃夜自小孤苦无依,那年魃夜四岁,还是孩童,他一个人流落街头,受尽欺凌。黑白无常在龙城把他带回出云,待他如子,亲自教他武功。若然没有黑白无常,也许他早就饿死街头。 
   “原来夜哥哥也是无父无母。霜儿也是,我只有师傅和姐姐。”说到这里,泠霜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丫头,别难过,现在你还有我。丫头可会弹琴?”魃夜安慰泠霜 
    “夜哥哥怎么知道我们城的琴很出名,可惜霜儿没有天份,从来就不会弹琴。但是我姐姐——泠月,她可是出名的琴师。”泠霜一直以她姐姐为傲,“夜哥哥,我姐姐可算是一个大美人,人家都说沉鱼落雁,敝月羞花就是来形容她的。虽然我和我姐姐容貌一样,却没有她的灵气。人人都说我们是二个极端,我姐姐是静若处子,我是动如脱兔。” 
   “原来如此,难怪难怪。”魃夜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夜的她格外不同,原来那个抚琴的仙子是泠霜的姐姐。 
    夜深露重,明月高高地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清华如镜,沐人衣冠如披雪。泠霜不胜酒力,已经入眠了,魃夜乘着夜深返回桃源。访寻年兽的踪迹。桃源桃雨树下,一个女子白衣胜雪,独立崖边之上。她面前放着一把冷琴,只见她纤白的玉手有冷琴上抚过,美妙的琴音让人顿时忘却一切,桃花纷飞。一只巨大的火红神兽出现在她的面前,神兽头上的二只角在黑色中发出闪闪发亮的光芒。 
    年兽。魃夜一惊,那只神兽就是魃夜日夜访寻的年兽!只见那神兽乖巧地伏下身,那个白衣女子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轻轻地为神兽擦上,显然年兽是受了伤。魃夜正在沉思,是乘机把年兽收服还是让年兽就此离开呢?当他再交反应过来的时候,年兽已在面前消失。 
    白衣女子转身看到魃夜,一面惊讶:“来者是何人?” 
   “姑娘就是泠霜的姐姐泠月吧。在下,魃夜,是霜儿的朋友。”魃夜拱了拱手。 
   “原来你是霜儿的朋友,奴家正是泠月。这么晚了,不知道公子在此地所谓何事?” 
   “哦……夜色不错,出来走走。”魃夜不想让泠月知道他要捉年兽之事,只好糊乱篇就。 
   “原来如此,今晚月色确是不错。时间不早了,奴家告辞。”说罢,泠月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魃夜也返回龙城客栈,现在得知年兽的行踪,距离完成任务又跨进了一步。只是他很疑惑,为什么年兽会受伤呢?而泠月又到底是谁,她竟然能召唤出年兽?泠霜是否又知道泠月的事呢?路途奔波,魃夜越想越累,不知不觉便入眠。 
    次日,泠霜早早使敲响魃夜的门,她拉着魃夜逛遍了龙城的大街小巷游玩。泠霜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她总是对周围的一切好奇。看着活泼的泠霜,他不禁想起昨夜那个雅静的泠月,她们二个的外表一模一样,若不是两人性格各异,便无法分清谁是泠霜,谁是泠月。 
    泠霜在一家古玩店前停了下来,她盯着一对玉佩进了神。那块白玉佩呈蝴蝶型,晶莹剔透,栩栩如生。魃夜看见泠霜十分喜欢,便买了下来,并用暗器在蝴蝶玉佩上刻下“泠霜”二字。他把玉牌递给泠霜:“丫头,这个以后要顺身带着。” 
    古玩店的老板笑道:“两位真是恩爱的小情人,这对蝴蝶玉佩是一对的,蝶双飞,人双依。” 
    泠霜微微地浅,面颊一片嫣红。泠霜用小刀飞快地在另一块玉佩上刻上“魃夜”二字,塞在魃夜手中,“那夜哥哥,你也要随身带着。” 
    魃夜接过玉佩,把它带在腰带间,他微笑着看着泠霜,这是他二十五年来第一次笑。 
    是夜,魃夜再次埋伏在桃源,果然三更多一刻,年兽又出现了,只是泠月今夜没有到来。魃夜用隐身术潜到年兽身旁边,用毒针刺向年兽。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年兽破了他的隐身,用前角用力地撞向魃夜,巨大的灵力把魃夜冲倒在地,年兽显然被魃夜惹火了。它抬起巨掌,正要一脚踩下去。魃夜全身无力,口吐鲜血。 
   “年年,别这样。”一把熟悉的声音在年兽身后叫到,这时年兽立即停了下来,魃夜只觉得眼前一黑,隐隐约约前,他见到泠月上前扶起他,不对,是冷霜!魃夜认得她腰间的玉佩,可是她明明带着冰琴,还能驯服年兽,究竟她是泠月还是泠霜呢?魃夜来不及思考,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魃夜再次醒来。阳光穿过窗棂照在案几上,案几上洁白的玉瓶插着几枝挺直如玉的无缘花,香远宜清。咦?这里是哪里?魃夜努力地回想昨夜之事,他掀开被子,走了下床。 
    这个房间十分清雅,墙上挂着几副桃花的字画,矮琴桌上放着洁白的冰琴。突然窗外传来隐隐约约的歌声,清淡如风,传入耳中令人心神安宁。 
   “真是好曲,如人在梦中。”魃夜不禁惊叹。 
    “嘎……”房门被推开了,层层纱帘揭起,一阵清风袭人,吹入淡淡飘香,但见莲步姗姗,来者是何人? 
   “夜哥哥,你终于醒了。担心死我了。”泠霜身穿薄绡的纱衣,衣白如雪,扎着两个小蝶髻,十分可爱。明眸清澈,却含着水意,只见她双睫微微地一眨,泪珠儿顺着粉白的脸颊汇在尖尖的下巴 
   “丫头,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魃夜的心被泠霜的泪重重地撞了一下。“这里是?” 
    泠霜用衣袖擦去泪水,“夜哥哥,先坐下。这里是天都城的仙人居。那夜,姐姐救起了你,可是你却多日不醒,我们只好带你回仙人居。姐姐夜夜为你抚琴调养,你总算醒了。” 
   “哦?我也不知道昏睡了多久。也不记得那夜是发生何事。”魃夜极力回想起当晚的事 
   “夜哥哥,那夜你是惹火了神兽,幸得姐姐刚巧路过。你已经昏迷了有近10日了,昏迷中,你胡言乱语。把我急坏了。”泠霜回想起这几天魃夜的情况,不禁心惊。10天10夜,魃夜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只是每日高烧,胡言乱语,似是叫着一个人名,却听不清楚是什么。 
    魃夜突然记起那夜救他时,泠月身上的玉佩。“丫头,我送你的玉佩呢?” 
   “夜哥哥,怎么了?我一直都带在身上。”泠霜从腰间拿出玉佩,洁白玉石上,隐隐见到泠霜二字。“夜哥哥,我答应过你,玉佩不离身,怎么了,怕我丢了?我可没这么不小心。这是我最珍贵的宝贝,因为是夜哥哥送的。”泠霜心无城府,快言快语,可是此话刚出,她的面颊已微红。 
    “那你姐姐是不是也有一块这样的玉佩?”魃夜追问。 
    “没有啊。这块玉佩是一对的,一块在我这里,一块在你那里。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姐姐带玉佩。怎么了?”泠霜疑惑了 
    “没有,只是随口问问,那夜我好像看到救我之人也带着玉佩,所以以为泠月也有一块相似的玉佩。” 
    “哦,我好像没看到过姐姐带过。可能是那夜你迷糊了。”泠霜笑了笑 
    “也许吧。”魃夜心中依然疑惑,那天虽是夜晚,可是以刺客本身对物品的观察能力及那夜月色皎洁,他没有可能认错。他决定亲手去解开这个疑团。 

 六  曲折离奇   身世迷离 
    夜色下,她执着象牙梳,缓缓地梳着长发,唇边有着一缕浅浅的笑意,发如乌瀑。她站了起来,慢慢地向长廊走去,长长的裙无声地拂过地面,眸光流转间,有一种难以捉摸的迷离,衬托得格外的美。魃夜一时间失了神。 
    泠月道:“深夜了,怎么还不入睡?” 
    魃夜被泠月一问,才回过神来。“我是来答谢的,谢谢泠月姑娘相救之恩。” 
    泠月浅笑,本来绝色的容貌,在这一笑之下,更显迷人。“不用客气,那日正是一个巧合。只是月儿不解,为何你会在那里?年年一向生性善良,不会伤害无辜。到底那日是发生何事?” 
    魃夜望着泠月的双眼,只觉得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我……那日我是想外出走走。刚巧路过。” 
  泠月嗤笑一声,“是吗?也许泠霜生性单纯,她丝毫没有察觉,你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年年身上的秘密,我想你已知晓。只是我想明白地告诉你,若非年年愿意,否则谁也不能从它那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天…神…启…元!” 
    泠月把最后几个字加强了语气。然后便转身离去。魃夜正要解释,泠月突然转身,道:“魃公子,霜儿好像挺喜欢你。若然你也有此心意,请好好待我妹妹。早日离开那个地方。” 
    月色下,只剩下魃夜一人独立于花间,他第一次有了离开义父的念头。到底是因为厌倦了这种生活,还是因为对霜儿动了情?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魃夜听到一阵笑声,如银铃般清翠悦耳,徘徊在房门外的回廊上。他推开门出去,泠霜正捧着还沾着露水的无缘花迎面而来。 
   “夜哥哥,这花儿漂亮吗?来吧,我帮你插起。”泠霜正顾着向房间里走,“夜哥哥,你的身体好了一点没有?师傅让我去镜湖采莲入药,也许这几天我不能陪你了。” 
   “丫头,别担心。我的身体好了很多。不如我陪你到镜湖采莲吧。正好走走,省得你一个人闷得荒。” 
   “好啊。夜哥哥,镜湖可漂亮了。那里漫天飞雪,百花凋零,唯独雪莲花一年四季都盛开。这个雪莲花可是治伤良药。正好你身上还有余伤,我们一起去镜湖我给你做百花粥,如果姐姐也去就好了,那她可以用琴音为你疗伤。可惜霜儿笨,不会弹琴。”泠霜低下头,拨弄着手上的无缘花,长唉了一声。 
    “丫头,别这样,我身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有你的照顾更胜琴音。”魃夜听到泠霜的话,心目泛起一种暖洋洋之意。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浅浅地笑。这是魃夜自懂性以后的第二次笑。 
    泠霜红着面,低声地说:“夜哥哥笑得真好看,以后要多笑,不能总是板着面。”泠霜用二只手指,各按着魃夜的嘴角,轻轻地向上拨,“就是这样,笑!” 
    隔天,他们便出发往无泪城。无泪城处于极北之地,四季冰天雪地。清晨,无泪城便下起了绵绵小雪,街头的行人稀少。放眼望去,无泪城的琉璃瓦顶上尽是白色,风吹得两人的襟袍下摆微微鼓。到达镜湖之时,泠霜肩上已落了一层雪花,魃夜轻轻地为泠霜拍去肩上的雪。 
   “丫头,冷不冷?”魃夜伸手碰了碰泠霜的额头,冷冰冰的。魃夜把大衣披在泠霜的身上,“别冷坏了。” 
   “夜哥哥,我没事。”泠霜浅笑,她又把披在身上的大衣脱下,递给魃夜。“夜哥哥,我已经有一件大衣了,你也别冷坏了。刚刚伤愈,保重身体。不如我们到前面小山洞避寒。” 
    他们在山洞里生了火,泠霜采了一些雪莲花给魃夜做了雪莲粥。泠霜一掀锅盖,只觉得清香扑鼻,其香淡雅。泠霜为魃夜乘了一碗,雪莲粥的味道果然绝佳,淡淡的微甜,带着一股独有的荷香。入口冷香四溢。 
   “想不到丫头还会做如此美食。日后谁能嫁到你,真是福气。” 
   “那夜哥哥愿意让霜儿照顾你吗?”泠霜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便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再望魃夜一眼。 
    此时两人都沉默下来,只听见“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泠霜看着魃夜手中的空碗,一手夺了过“我……我到外面洗碗。” 
    泠霜起身正想离去,魃夜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泠霜还没有站移,一下子跌入魃夜怀中。 
   “丫头。”魃夜飞快地吻住泠霜的双唇,唇上馨香柔软,辗转间两人唇齿相依,一股荷香馥郁直沁入心。 
泠霜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轻轻一推魃夜,便往外跑。在漫天飞雪的无泪夜里,这一吻的滋味,教他们一生难忘。魃夜轻轻抚过双唇,仿佛还带着泠霜独特的余香。 
    入夜后,泠霜开始发起烧,昏昏沉沉,时醒时梦,她不停地喃呢道:“夜哥哥…..”因为浑身发热,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山洞内火苗飘摇朦胧的光晕下,魃夜急得直冒汗。他抱起泠霜,骑上瑞麟迅速赶回无泪城。连走了几家医馆,医师都措手无策,魃夜只好连夜赶回天都城。 
    平安更刚响过四更。魃夜用力地敲着仙人居的门。“妙仙人,妙仙人。我是魃夜,霜儿重病了。” 
    仙人居里急急走出一名妇人。她便是泠霜的师傅——妙仙人。妙仙人让魃夜把泠霜放在床上,她拿出银针,在泠霜的双额的穴位刺了二针,然后从药柜里拿出细小的药丸,喂给泠霜服用。 
   “夜儿,别担心,很快霜儿便会醒来。”妙仙人安慰急得团团转的魃夜。 
    果然,半响时辰,泠霜便醒来。她只觉得迷糊中有人唤她,丫头……丫头……那声音十分熟悉。她在极度疲倦里慢慢地睁开双眼,银月如霜,案台上还插着无缘花,她勉强地睁大眼睛,朦胧之下,只见师傅和魃夜担忧地望着她。 
   “丫头,先躺着。”魃夜伸手按住她,“别动哦,乖。” 
    泠霜挣扎着要起来,她皱了皱眉。“你怎么在这里。霜儿呢?” 
    魃夜一惊,呆住了。“丫头,你是怎么了。” 
    泠霜迷惑地说,“我是泠月。” 
    妙仙人在泠霜背后,双指用力一点,泠霜便再次昏睡过去。 
    魃夜迷惑不解地望着妙仙人,“仙人,这是什么回事。” 
   “夜儿,你听我说。其实泠霜和泠月是原本就是同一个人。自小我便发现泠霜有着双重性格,白天的时候,她自称是泠霜,明媚可爱;黑夜,她便是泠月,淡漠孤傲。而她们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己有双胞胎姐妹,但是却从未照过面。暂时我也没法根治这个怪病。只好在众人面前说有一双胞胎徒儿。现在霜儿病发,我怕她捱不过这关。”妙仙人唉了口气 
    魃夜听后,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终于明白,那夜在桃源所见的一切。那日救他的人是泠霜,抚琴为他疗伤的也是泠霜,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泠霜和泠月是同一人。 
   “仙人,难道就没有方法可以根治?” 
   “本来我仙家有一妙方,只要用千年醇造的龙涎香加上冰河谷里的武功宝典,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年前,龙涎香被死王的手下偷天换日了,而冰河谷里的宝典也让人夺走了。” 
   “仙人,我有办法找到这二样物品,你先帮我照顾霜儿。三日后,我带上药方回来。你先行作好准备。” 
魃夜边夜赶路返回出云城。隔夜,他便到达了出云城。他潜入修罗殿,黑白无常正在睡梦中。魃夜小心翼翼地打开宝库。 
   “魃夜,回来了怎么不叫义父。”黑白无常转身坐了起来,“你在找什么。” 
   “义父,我想找龙涎香和冰河宝典。”魃夜深知瞒不过黑白无常,只有直说。 
   “魃夜,还记得义父是怎样调教你的。一个杀手千万不能动情!” 
   “义父,我一定要医治好霜儿的病。义父,你就帮帮孩儿。”魃夜跪在地上,“义父。孩儿从小就是义父一手带大,自知无以为报,但是霜儿是孩儿深爱之人。义父。” 
   “魃夜,义父坦白告诉你,其实泠霜并非如此简单可以医治。她是中了死后的迷惑术,义父可以把龙涎香和宝典交给你,只是这些根本是徒劳。只有消灭死后,她才能得以新生。”黑白无常便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里面装有龙涎香和冰河宝典。 
    魃夜接过包袱,深深地拜别黑白无常,“谢义父。天神启元一事,孩儿……” 
   “算了,这单买卖义父推了,毕竟那神兽并不好杀,死王,死后合力也只是伤到它的皮毛。只是魃夜,正邪不两立。义父是怕是你们会步蝶姬后尘。” 
   “义父,我命由我不由天,义父保重,孩儿日后必报义父之恩。” 
    妙仙人把龙涎香喂给泠霜服用,午间时分,泠霜便醒来。她仿佛忘记了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妙仙人便把冰河宝典内的修练气息方法教予泠霜,可是到了夜晚,她还是自称是泠月。病情丝毫没有好转,让魃夜忧心忡忡。 
    夜色已深,唯闻虫叫声唧唧,满天星斗灿烂如银,万籁俱静。仙人居的花园里,妙仙人与魃夜在假山转角的石几前坐着。 
   “仙人,霜儿的病还不见好转,也许我义父说的没有错。丫头是中了邪术,现在她的身体是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我恐怕……”魃夜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在没有半点人语的深夜,却清晰可听。 
   “夜儿,别太担心。今日我为霜儿把脉,她的脉像非常杂乱。我怕近日她又再病发,死后的盅天下无人可解。唯一方法更是把不死之哀为药引,可是不死之哀只有杀死死后才能得到。我们还是想想其它办法。泠月和泠霜,我们只能留一人,要想办法把霜儿潜意识里的姐姐让她忘记。”妙仙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泠霜躲在假山后,魃夜和妙仙人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月色下,她的脸色苍白得惊人,她轻轻道:“这是什么回事。”然后身子一软,便晕倒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泠霜已经躺在床上。满室清寒月光,天地间一片静谧无声,只有窗外轻微的虫鸣。泠霜的身子单薄,孱弱无力,魃夜看着床上的泠霜,心里突然一震,就像被无声无息地被切化出一道道深深的伤痕。 
   “丫头,你总算醒来了。”魃夜温柔地说 
    泠霜低头不语,她想起了昨夜听到的一席话,原来她一直只是一个人,她并没有多才多艺的姐姐。原来她这个只是病,一个不治之症。 
   “丫头?怎么了?”魃夜见泠霜不言不语,不禁有点怅然。 
   “夜哥哥,昨夜,我都听见了。我这个是不治之症。”泠霜恬淡地说,她的冷静教人心痛,平静得像是诉说着别人之事。 
   “丫头,别说傻话,世间岂有不治之症,放心吧!有我在,我一定会想办法为你解盅的。丫头你相信我吗?“ 
   “夜哥哥,别去冒这个险,杀死后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我不想你为了我去冒这个险。”泠霜别过面去,拭去眼角的泪光。 
   “丫头,自从我们第一次相见,我便与你结下不解之缘。我们成亲吧。”魃夜把泠霜搂在怀里,生怕她一瞬间就消失。 
   “夜哥哥,何苦呢?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不值得,不值得。”泪水沿着泠霜的面打湿了魃夜的肩。 
   “我说值得就是值得。丫头,明天我们成亲吧!”魃夜坚定地说 
    泠霜点了点头。两人相拥而泣,不管以后相处的时间有多长,不管天涯海角,只要有他在身边,她也无所惧。  
 七.生死契阔  来生续缘 

    仙人居里灯火通明,泠霜穿着鲜红的嫁衣,这红衣娇艳生辉。镜中倒映着一个绝色的人儿,浓如乌瀑的发间插带着金凤簪,凤作九尾,每一尾上皆点缀着夜光明珠,下缀金珠为络,细密的金珠在鬓侧摇曳,闪闪发光。 
    忆起刚刚与魃夜拜堂,泠霜心里泛起了丝丝的甜意,不禁微微浅笑。 
   “娘子。什么事让你如此甜蜜。”魃夜在泠霜身后环抱着她 
   “夜哥哥……” 
   “娘子,要改口叫相公了。”魃夜轻轻地为泠霜摘去金凤簪,面前的泠霜如白玉雕琢的美人。 
   “相公。”泠霜的声音甜如蜜,微启的双唇在烛光下十分诱人,魃夜慢慢地倾下身子,温柔地吻在她的唇上。魃夜只觉得泠霜的双唇微冷,他把泠霜抱起,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轻轻地解下罗帐。月光渐渐西斜,映在床前一地如水银的亮白。 
    清晨,天都城鲜有地下起了小雨。密密的小雨,沙沙有声音。泠霜简单地梳洗后,便到厨房为魃夜做早点。长长的回廊,有丝丝细雨飘进,泠霜只觉得微凉,不禁打了个寒颤。眼前一黑便失去知觉。 
    仙人居里的人忙出忙进,泠霜躺在床上,疼痛让她满头冷汗,四肢抽搐,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用力地呼吸着。魃夜握着泠霜的手,泠霜的唇色越来越苍白,她紧紧地咬了咬唇,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渗下。魃夜把手夹在泠霜双唇间,泠霜失意识地狠狠咬下去,那牙齿深深地陷入魃夜的手上,她喃喃道:“就让我死去,如此痛苦,就让我死去。”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眼角滑下,剧痛扭曲了她的神情,她用力地说,“相公,就让我……死去….” 
    妙仙人不忍看到泠霜如此痛苦,便用药让她昏睡。魃夜焦急万分,他在房中徘徊。 
   “仙人,现在怎么办?” 
   “夜儿,我看霜儿是盅毒攻心。” 
   “仙人,你帮我好好照顾霜儿。”魃夜转身飞奔出房,跨上瑞麟向楼兰直奔。 
    地下王宫漆黑一片,让人不寒而栗,死后坐在五楼的美人靠上,她冷冷地看着魃夜,“听说,你有一宝物要献上,不知是何物?” 
   “我有年兽的下落。”魃夜一字一顿地说 
   “哦,快说。”死后惊喜地问 
   “皇后,我只说给你一人听,经过数月的访寻,我知道年兽被你们所伤。要我说出年兽的下落,要看奖赏是否丰厚。”魃夜轻蔑地笑。 
   “当然,你们都给我退下。”死后挥了挥衣袖,示意身边的随从退下。她笑得面目狰狞,因为找到年兽踪迹的兴奋让她的笑容扭曲。 
   “皇后。”魃夜走进死后,“年兽就躲在龙城……”魃夜越说越小声,死后不禁把身体向前倾,魃夜把暗器藏在袖之下,用暗杀术一击中死后的要害。“啊!”死后应该声而倒,她用怨恨的眼神盯着魃夜“你……你”她还没有把话说完便化作袅袅轻烟,地上只剩下不死之哀。 
    烛光下,泠霜紧紧地皱着双眉,苍白的双唇看不到一点血色。好大的雪,点点雪花触及身上,有一种刺寒。前面的路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好冷,泠霜只觉得脚下的雪地,每踩一步便是泥泞,她用尽力气,也拔不出来。她怎么也想不起这里是哪里,她只记得夜哥哥,泠月,还有师傅。她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能放弃。隐隐中,她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隐隐约约犹在耳边。夜哥哥,她用力地睁开双眼。 
   “夜哥哥……”泠霜无力地喃喃唤道。 
    妙仙人焦急地说,“终于醒来了,唉呀,总算醒来了。霜儿,你吓死师傅了。” 
   “娘子,先别动,你要好好休息。躺着啊,听话。”魃夜轻轻地为泠霜盖好被子,他把手放在泠霜额上一摸,连日的高烧总算退了,义父的药方果然没有假。 
   “夜哥哥,我……?到底是什么事了。是不是我病发了?”泠霜疑惑地问,“你们告诉我吧。” 
   “霜儿,现在没事了。以后你也不会病发了。盅毒已经清除了,放心吧。”妙仙人欣喜地叹了口气,“你就好好休息吧。其它的事别想了。” 
    魃夜用手一点泠霜的睡穴,泠霜又沉沉睡去。这次,泠霜梦见自己处身边桃源村的小屋里,魃夜温柔地把她搂在怀里,用手轻抚着她微隆的小腹。轻轻地唤着蝶儿,她微笑着把头靠在魃夜的肩上,低低地唤着夫君。她梦见一些不认识的村民,他们热情地送来百家布,他们唤魃夜惜婲。她梦见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她低低地唱着安眠曲。她梦见魃夜深深地刺了她一剑然后自戕,泪水顺着她的眼角缓缓流下。她觉得心被狠狠地抽了一下。这个真是一个很长的梦,但是却仿佛亲身经历一样的痛。她睁开双眼,魃夜正爬在床边,如婴孩般的睡颜,泠霜想,他一定是累坏了。泠霜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正想为魃夜盖上薄衣,魃夜一下子惊醒了。 
   “娘子,你醒了啦?觉得好一点没有?”魃夜关切地问。 
   “夜哥哥,好多了。你也累了吧。对不起,让你忧心了。”泠霜低着头说。 
   “傻瓜,你是我娘子,我关心你是应该的。”魃夜拨了拨泠霜的如瀑的青丝,“怎么哭了?” 
   “刚刚作了一个梦,梦见我们在桃源村生活,还有了孩子。 是却因为误会而自相残杀,那二个人极像我们,但是夜哥哥叫惜婲,你唤我作蝶儿。” 
   “刚刚我也正在做着这个梦。总是觉得很熟悉。仿佛就像昨天发生一样。怎么我们作同一个梦。难道这就是心灵相通?”魃夜轻轻浅笑。他把泠霜搂在怀中,吻着她冰冷的额头。 
    突然,一阵寒风吹开了大门,看不清夹杂着什么卷进了房间。魃夜只觉得左臂像针刺一样,又痛又麻,鲜血渗过袖子,一滴一滴地落在床边。 
   “魃夜,你这小子,总算找到你了。哈哈哈哈……今日,我就要拿你的命来祭我的皇后。”一个面目狰狞的高大怪物现身了,他张牙舞爪地挥动手中的武器。“哈哈,你杀了我的皇后,今日我就要你们偿命。别以为躲在天都城便平安。魃夜,你和你义父同样的不识抬举。你们一样该死。” 
   “义父?你把义父怎么样?你这魔鬼。”魃夜紧紧地捉住拳头,自小黑白无常便待魃夜如亲子,如今黑白无常更是凶多吉少。他愤怒地便出暗杀术还击。 
    死王把黑白无常终年不离身的令牌往地上一扔,“不识抬举的人要死!哈哈,你们二个注定生生世世都是我的手下败将。蝶姬,惜婲。” 
   “蝶姬,惜婲!”魃夜和泠霜同时说出,前生的记忆犹如幻灯片一般在他们的脑海里回放,死王的话唤醒了他们前生的记忆。 
   “受死了。”魃夜身形如电般地快闪,手上的暗器凌空飞出,直向死王的方向射去。刚刚触及死王的身体,竟如金铁交击,铿锵一响,反向魃夜飞来,突如其来的急变,让魃夜措手不及。死王冷笑着,他面上的表情凶狠如狼,邪恶的目光让心里重重一震,不详的预感突然袭来。 
   “啊~”锋利无比的暗器穿过了泠霜的左肩,划破了重重纱帐,深深地插在墙上。那暗器上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娘子”魃夜绝望地怒吼,大口大口的鲜血从泠霜口中吐出。原本苍白的小脸更显无色,魃夜捉起泠霜冰冷的手。泪水不由地落下,泠霜吃力地抬起手,抹去魃夜眼角的泪。 
   “相公,”泠霜唤得极轻,“小心。” 
    魃夜盯着死王,他的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敌意和恨意。他奋力地冲向死王,用尽全身的力气飞扑过去。手上紧紧地握着双刃,这是魃夜义父当年交给他的独门武器,黑白无常曾经说过,非到必要时刻,千万不可轻易拿出来。魃夜是下定决心要与死王这只魔头同归于尽。 
    电光火石间,银光闪烁的双刃与魃夜融为一体,尖利的双刃深深地刺进了死王的身体,魃夜用尽全身的内力一顶,死王惨叫一声,双刃穿身而过。他用最后一丝力量把魃夜震开,魃夜重重地摔在床上,鲜血不断地从他的嘴角流出,他遍体鳞伤,鲜血染红了他的素衣,魃夜艰难地睁开眼,只见那邪恶的死王渐渐化成缕缕轻烟。 
    魃夜慢慢地爬到泠霜身旁,两人的伤已不轻,内伤使他们说不出半个字来,他们四目对视,无尽的温柔,有着一种千言万语道不尽的感情。不离不弃,至死相依,魃夜紧紧地捉住泠霜的手,“娘子,娘子。” 
泠霜从昏迷中醒来,她紧紧地攥着魃夜的手,失血过多已经让她奄奄一息了。她的双目无法看清楚周围的一切,“相公。我在这里。”泠霜慢慢地挪动着身子向魃夜的方向移动,两人终于紧紧地相拥有在一起。泠霜觉得浑身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身体渐渐如蝴蝶般轻盈,四肢百骸发出轻微咯咯的声音。她只觉得身体慢慢地变轻,离开她的肉身。魃夜紧紧地牵着她的手,她看到魃夜的灵魂也慢慢地离开了身体。 
    佛曰:前世因,今生果,不可说。踏上奈何桥,喝下孟婆汤。 
   “来吧,两位喝过孟婆汤就上路吧。”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婆婆递给泠霜与魃夜一碗清汤。 
   “相公,我们相约来生,两不相忘。”泠霜从头上摘下蝴蝶簪,把簪放在冥火下,蓝蓝的冥火烧得蝴蝶簪通红。她用力地在手上烙下一个蝴蝶印。 
    魃夜心痛地捉紧泠霜的手,夺过通红的蝴蝶簪。在自己的手背上也烙下一个蝴蝶印。他把泠霜深深地拥在怀里。“娘子,不管来生我们生在何处,不管我们相隔多远。我们一定能够凭着这个属于我们独一无二的印记找到对方,永远相爱。”魃夜用力地吻住泠霜的双唇。 
   “两位快点来喝孟婆汤,要不然赶不及投胎了。”老婆婆催促道。 
    泠霜和魃夜匆匆地喝过孟婆汤,跨上奈何桥。前路茫茫,他们分别被不同的鬼差领向不同的往生门。生死契阔,相约三生,前生缘来生续。 

〖后记〗 
    传说,天都一战后,九霄天外,碧空中涌起五彩祥云,寂静的上空响起丝竹之音。一名绝色的少女,头带闪着灵光的蝴蝶簪,骑着一只头形如龙,长着长的鹿角、四蹄如马、长尾如牛身上披五彩鳞甲的神兽来到天都城。她看着泠霜与魃夜的尸首,泪如泉涌。她把二人的尸首带回桃源村,埋在另一位旧坟旁边。桃花飘飘,白云渺渺,她微笑着,仿佛看到那对相约来生的人儿幸福相爱。